第一天上幼儿园

 


在美国,第一天上幼儿园被拒,让我很郁闷,原因是家长没有时间陪她渡过过渡期。尽管我们向老师解释小雨在中国已经上过一年幼儿园,对幼儿园的生活很适应,我们也很信任老师,但班主任Chrissy还是态度坚决地说NO。小雨的爸爸说,我们已经跟教导处的Danial联系好了,她同意我们今天来的。Chrissy亲自打电话给Danial,然后叫小雨的爸爸听电话,说是我们记错了。无奈只好把她又带回家了。路上小雨不解地问:妈妈,为什么不上幼儿园了?我只好说,今天先带你去看一看,认识一下老师。下星期才去呢。
十月十二日,我作好了准备,陪小雨上了幼儿园,有幸观摩了美国一个私立幼儿园的半天生活。
   
孩子们到园时,家长要在门口签到,到了各班门口还要再次签到,去接时也要分别签字。校方解释说这是为了孩子的安全。各位家长都很理解。在签到本上,每个孩子的名字都在上面,后面是送、接的时间及家长签字的栏目。孩子们到了以后,可以先在教室里自由活动,或是有一个老师让他们坐成一圈给他们讲故事。早餐快准备好的时候,就排除去上厕所、洗手,老师会让每一个孩子找一个同伴,拉着手一起去。洗手回来,孩子们围坐在小桌旁,如果早餐还未准备好,Chrissy就带大家唱一些安静的歌,通常她让孩子们自己说唱什么歌。她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师,边唱边配上手势和表情,很能吸引住孩子的注意力。
   
餐具是一次性的。吃完早餐的孩子都自己动手把餐具送到垃圾桶去。这让我想起了麦当劳、肯德鸡等快餐店。在美国,人们吃完后通常都自己把盘子拿去扔,而在中国,人们吃完后就留在桌子上让服务员来打扫。这种差别也是从小就培养了。扔完了,用一种免洗的清洁液擦手后,就到了集体活动时间了。
   
孩子们在老师身边围成一圈坐下,这时老师通常会问孩子们一些简单的问题,通过这些问题,让孩子们了解天气、气候、季节等常识,会看日历认识今天是几月几日,星期几,怎么说,怎么念,包括一些拼写。如Chrissy 说,今天的天气很舒服,但今天有个S-U-N先生没有出来,他是谁呀?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回答:太阳。聊完了天气,又指着日历上的“October”说,“Today is O—”,而让孩子们自己说出这个词。让孩子们由于这是个双语幼儿园,还用西班牙语同样再一遍。
   
除了日历外,墙上还有春、夏、秋、冬、冷、热等卡片,她很可能随时请孩子们去给她拿过来。
   
接下来是唱歌时间。老师通常会先唱一首歌进行热身,无论是什么歌,都让孩子加入活动。第一天歌里唱的是XX孩子站在中间,他/她这么跳舞给我们看。每一个被唱到的孩子都高兴地站起来蹦蹦跳跳地圈子中间去,其他孩子则一边拍手打节奏,一边等着自己的名字。唱完了孩子又唱老师自己和我:XX老师站在旁边,她这么跳舞给我们看。当时我一边看着,一边想,每天都有至少两次这样的活动,无异于就是奥尔夫音乐课了。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表演完了以后,老师又会领大家唱一些歌,或是学新的歌。
   
唱完了歌,老师拿出一本大书,要给孩子们讲故事。就象国内的儿童书一样,画面大而字数很少,每一页上通常只有一两句话。老师并不急着翻书讲,而是把书举着让孩子们看一眼,然后问看到什么了?孩子们把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以后,老师一面肯定,一面慢慢开始讲。遇到一个文字特别简单的故事,老师就完全是唱出来的,孩子们也跟着唱,气氛非常活跃。讲完一个故事后,老师并没有马上结束,而是把书合起来,让孩子们分享故事,即一种简单地重复故事,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自己听到的、记得的片断。并不按照故事原来的发展顺序,只要说出来了,老师就很肯定。
   
讲了两个故事以后,老师拿出一叠写有名字的卡片,让孩子们一个一个地让,认识自己名字的孩子高兴地上去拿过卡片,不认识的听到老师念到自己的名字后也高高兴兴地上去拿卡片,走到另一个角落去插到墙上,然后就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。孩子们自己找玩具玩。小雨说想画画,老师给她穿上一件围裙,给她一支画笔,让她帮老师给一棵树涂颜色,其他小孩也这么画,无论是画在树的轮廓里面还是外面,老师都给予肯定,对于一些孩子用手不用笔,老师也不管,只是帮他们把袖子卷起来以免把衣服弄脏。画完后,老师让小熊们举着手,排队上洗手间去洗手,另一个老师把画贴到了墙上。
   
自由活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。大约1100点左右,就到了户外活动时间。老师让孩子们自己到衣橱去找到衣服,大一些的孩子就自己穿衣服,小一些的孩子在老师的帮助下也穿上了衣服,然后每个人找一个伙伴拉着手,排着队到外面去。到了草地上,孩子们也是自由活动,只要不跑出草地,无论他们是跑还是滚,老师都不管,草地上还有大小不一的一些球让他们玩。有些小孩在一旁不知道玩什么时,一个老师拿一个球走上去和她踢球,很快就吸引了其他一些孩子一起玩了。
   
小雨看上了一个大球(Jumping Ball),球上有两个耳朵,可以抓着坐在上面跳。她特别想玩那个球,但不知道该怎么说,就生气地大哭,我怎么哄也哄不好,但又不想让她觉得只要妈妈在,就能通过哭来获得想要的东西。不久,老师就注意到了,问她:“Nance, what happen?”。老师明白了她哭的原因以后,就叫一个正在跳的小孩把球让给小雨玩,我让小雨谢过她后,趁机告诉她:以后在幼儿园有什么事不要哭,因为哭不能解决问题,要告诉老师,老师会帮助她的。她说,可是我不会说英语呀。我说,你天天来幼儿园上学,很快就能学会了。她拿到了球,就把注意力放到球上了。
   
但刚开始她掌握不好平衡,总是跳不好,她又生气了。我觉得她在幼儿园的第一天有很大的挫败感,因为在原来的班上她是个表现出色的孩子。可是在这美国的幼儿园她发现自己听不懂也说不了,无法跟人交往,无法融入幼儿园的生活。所以我看到她生气后,就指着另一个跳球的孩子说,你看,那个小孩也摔了,她也不会跳,但她不生气,起来又接着跳了。你再跳一会儿吧,一会儿你就能跳好了。她看到别人也摔跤,就平静下来,接着跳,过了一会儿,能跳起来了,而且跳的时间也长一些了。我高兴地夸她时,老师也看到了,马上说:Nancy, 你这么快就学会了,真棒!我及时把老师的夸奖告诉她,她也很开心。
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。12点就到了孩子们吃饭的时间了。从外面回来后,小熊们都自己脱下衣服挂回衣橱里,然后又排着队去洗手间上厕所、洗手,准备吃饭。洗完手后,都自己从墙上的纸筒里撕下纸来擦手,然后自己把擦手纸扔进垃圾桶去。小雨去的第一天也不例外,老师会拉着她的小手到水笼关、纸筒、垃圾桶,让她知道在什么地方该干什么,但决不替她干。
   
午餐也很简单,是用Cheese拌的通心粉加青豆,还有苹果、牛奶。老师坐下和孩子们一起吃,并招呼我也一起吃,我谢绝了,但坐在小雨身旁看她吃。老师不管孩子们吃得多或吃得少,如果还要就去给她们盛,但对于不吃的孩子也不理睬,更不喂。孩子们各吃自己喜欢的东西,有些用手抓着吃,有些是手和勺都用,弄洒了,老师也不管,边吃边和孩子们聊天,通常是回答孩子们的各种问题,而不象在国内的幼儿园,吃饭时不能说话。小雨看到这样的情景,大声地说,哎,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。大概以后她也会习惯这种吃饭的方法了。
   
吃完了饭,每个孩子又把自己的餐具、纸、杯等送到垃圾桶,然后就排着愉队去刷牙、洗手。同时,一个老师在教室里摆上一个个小床架,小得正好让这么小的小孩躺,拿出各个孩子自备的小薄被,准备让孩子们睡觉了。而Nancy的爸爸这时也到了,把我们接走了,结束了小雨,现在叫Nancy 在美国幼儿园的第一天。
   
作为家长在幼儿园观摩这一个半天,我看到老师还是管那些秩序不好的孩子的。只不过不是用大叫的、生气的,而是轻声但坚定的语调。比如在讲故事的时候,Malaya象有多动症一样就是不坐好,还说话,老师就停下来,说:“Malaya,No. Be. Be.(也许是让她Behave的意思),后来让她坐在自已的身边,让她安静了再接着讲。
   
此外,原来就听说美国的幼儿园和小学的孩子们很幸福,上学什么也不学,光是玩。确实,这一个早上孩子们不是唱歌、就是听故事,或者自己玩或出去玩。但这一天中,她们学唱歌(每个星期(或是一个月?我记不清了)学一首歌)、学习节奏、学四季、天气、日历等。在听故事的过程中,注意力、观察力和语言表达能力都得到了锻炼。第二天,小雨在自由活动时间里画了一幅画,老师高兴地给她贴到了墙上,小雨也很高兴,又画了一个人,大大的脑袋下有两条长长的直线,表示是站着的一个老师。画完的送去给那个老师,她高兴地收下来,还抱抱小雨表示感谢,让小雨很开心。所以在幼儿园里老师们还注意培养孩子们的自信心和愉快的情绪,这对孩子们是非常重要的。小熊班的班主任Chrissy(第一天就是她拒收没有家长陪伴的小雨)是个胖胖的黑人,但教学经验十分丰富,而且总是保持一种最好的状态。